励志故事 点击: 2012-12-11
DNF原剧情发展(大转移前的)
在最初的混沌世界中,一切都是混沌的,直到出现了一个“人”姑且这么说,他打破了平衡,出现了现在12使徒的前身,12个神,这12个神不满足他们自己的力量,他们合12神的力量创造出第13神-伟大意志卡索罗,然而他们没意识到伟大意志卡索罗是他们混沌意识的化身,卡索罗要毁灭这个由12神创造的世界,于是大战开始了,世界的一切都变成了残垣断壁,12神没能打败由他们创造的第13神,但12神根本不会死,只是他们的形体被摧毁了,同时13神伟大意志虽然形体还在,但精神被打散了,他不得不进入休眠,以至于世界只是被毁,并没有归于混沌。
在卡索罗深度休眠的时间里,世界发生了很大变化,什么狮子,缔造,黑武等从废墟中诞生,同时也出现了泰拉星,以及12神的意识再生化,变成现在的12使徒,但他们没有觉醒,也就是他们还不知道他们是过去的12神,也没有人知道,狮子,缔造,黑武更不知道。由于12使徒有12神的力量,泰拉星的发展异常迅速,文明程度极度的高,同时这也影响到了沉睡的卡索罗,虽然卡索罗还很虚弱,但他觉察到12神的力量正在一个地方苏醒,于是卡索罗集合身体里的所有力量,将泰拉星毁灭,卡索罗又进入了休眠,但休眠时间变短了,他必须在12神之前苏醒。同时毁灭的泰拉星由于有使徒的力量,以及高度发达的科技,泰拉星只是被打散成了很多快,阿拉德大陆和天界就是其中只一。泰拉城,也就是二姐所在的那座城由于二姐的魔法,泰拉城在各漂浮的世界直之间有规律的移动,每过一定的时间,泰拉城就会从天界的空中飘过。
在往后的一段时间里,二姐在不停的搜索12强者,并提出让他们一起到泰拉城居住,同时搜索中二姐觉醒了,她知道了卡索罗的存在,感叹了一句话“要创造一个世界,就必须毁掉一个世界,甚至更多”,不巧的是被暴龙王听到了,暴龙王起初不解,并不在意。后来二姐将有关卡索罗的事告诉了他最早找到的卡恩,后来告诉了卡西,并找到了打败卡索罗完全体的一个办法,就是培养一个能容纳12神力量的人,然后杀死现有的12使徒,将12神的力量合为一体,融入容器里,由容器去将卡索罗吸收了,也就是本身卡索罗出自12神,最终归于12神,只是纯能量的12神没有形体不能与有形体的卡索罗对抗,这里就需要狮子出现了,狮子不知道哪儿去找的各种死神(死神有很多个),设置各种挑战,在各个泰拉星碎片上磨练挑选容器,然后就有了冒险家,就有了dnf剧情的开始。
在二姐表现出要杀死其他使徒的时候,暴龙王警觉了,这家伙绕过卢克的封锁在泰拉星离天界最近的时候,逃到了天界,引发了天界的各种大战,并占领天界,同时在死神的磨练下,阿拉德无尽的冒险家通过天空之城到天界挑战龙王,典型的就有铁匠,索德罗斯,吉格等,虽然龙王一抓就把他们从天界拍了下来,但是龙王还是害怕有一天会出现打败他的人,他就利用天空之城的光创造了光之城主,因为城主是打不死的,所以就再也没有人前往天界挑战龙王了,但天界的科技文明受到了二姐的指示,人们创造出了机械战神,不知道什么原因,居然把龙王给打死了(肉体形态被摧毁),龙王在死之前又创造了三条龙-狂龙、冰龙、邪龙,同时龙王死的时候还把天界大陆震成了几个板块,后来天界皇军管理不善,内乱了爆发,机械战神也被二姐没收了,纳入异次元了,由于创造机械战神的7个人各自为主,也就没能再造出机械战神(机械的一觉就是机械战神的其中一条手臂)
龙王的三条龙落到阿拉德大陆,冰龙雪山,阿发利亚一条,狂龙不太清楚,狂龙有可能幻化了形态,冰龙大转移被封印,邪龙是墓地被封印,这个可以确定,因为龙王创造的东西不会死,所以卡索罗也是打不死的,只能吸收融合。
然后就是阿拉德大陆的各种种族关系和种族地区文化,接着在四剑圣时代被悄悄转移到悲鸣的希洛克醒了,是觉醒了,这货不知道怎么也知道了12神跟卡索罗,有可能是使徒体内的神意识醒悟了,他虽然身在黑暗,但强大的使徒力量使悲鸣洞原有的生物发生了变化,引起了人们的关注,年轻的四剑圣就这样去一探究竟,特么连弱化的希洛克的一根手指都打不过,但希洛克最后被狂暴的卢克希击杀,一方面是希洛克求死,一方面是卡赞诅咒的原因,仔细看这绝对跟能解除血咒的黑武脱不了干系,虽说是奥兹玛对卡赞的签约诅咒,但这诅咒怎么来的?奥兹玛跟二姐有关系,二姐跟狮子是盟友,狮子跟缔造和黑武是一伙儿的,鬼剑技能又跟黑武如此像,黑武又号称不受鬼手影响的人,所以杀死希洛克(也是摧毁肉体形态)的应该是借用了黑武的力量
接下来死的使徒就是罗特斯,被二姐转移困在天维巨兽背上,在天空飞的残血罗特斯,也应该是觉醒了,自求死亡,他也不过是磨练容器的一份子,大转移后的罗特斯剧情有点假,居然在水里面都能死,四属性,希洛克-光,狄瑞吉-暗,罗特斯-水,安图恩-火,他们各自离开各自相对的元素就会是无敌状态,同时要是这四种属性相互融合了,世界就不会再有光,有水,有火(热),有暗(黑夜)也就是归于混沌,那些YY妄想杀死使徒真身的,你们想清楚了。
罗特斯死后,剧情里再死的就是暗黑之神狄瑞吉,黑暗中狄瑞吉是无敌的,二姐为了冒险家能打死狄瑞吉,先将狄瑞吉分化,把影子转移去暗黑城,都没什么光,影子能做么子,被冒险家虐,本体被转移到唠市附近-诺斯马尔,一直被光照,然后被冒险家虐,但没被打死,在要死的时候卡西来了,把狄瑞吉带走了,估计是真身和影子不在一起不能完全摧毁形体
在下来就是安图恩,安图恩是否觉醒不清楚,因为他要帮助卢克连接泰拉城跟天界可以呆在指定点就可以了,没必要在水里跑来跑去,在水里迟早都会死,也没必要更天界守卫过不去,但他真要摧毁天界,上岸抬抬脚就可以了,除非是他呆在水里影响了天界,皇军要杀他,最后跑也只是为了来接卢克从泰拉城放下来的连接装置。从大转移就已经可以看出卡索罗已经醒了,还在世界个个地方收集他的意志碎片,摧毁阿拉德,应该是他看出了二姐的意图,所以下一个死的应该是卢克
有人会问为什么选中阿拉德大陆和天界?不选这两个剧情发展还跟冒险家有关么?
后面的剧情已出,就是冒险家一步一步的按着二姐的设计将使徒逐个杀死,但最后却被卡索罗将12神意识打散了,同时伟大意志也被迫进入休眠,毕竟12神是他的根本,当人们为伟大意志欢呼胜利的时候,看穿真相之人-赛利亚(没错看穿真相的是赛利亚,不是什么米歇尔)告诉了大家真相,同时狮子缔造黑武也出现在人们视野,后面就是冒险家通过各放努力,以自己为容器,收集12神意识的碎片,当全部收集完成的时候就是积满12神力量的冒险家与卡索罗的大
战,剧情肯定是打赢了,吸收了卡索罗,12神重新出现,冒险家这个容器死亡,再重生为平民,与12神共同再创建泰拉星。
中小学图书登记簿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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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NF史诗武器背后的故事
1、 千年之光当
当古老的风从遥远而神秘的东方吹来,带着梦中的气息,唤醒隐居在死海之畔的强者的时候,是无轩历982年的春天。 ‚难道,在启示之光一千年的照耀下,也无法唤醒她沉睡的心灵吗?‛紫幽望着水晶棺中那绝美的女子,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惜。 这里是无轩统治下的一个普通的行星,只是紫幽,却是个例外。 ‚既然这启示之光无法唤醒她,那么,我便用它斩开时空隧道,去杀掉无轩五帝,改变历史!‛紫幽终于作出了决定,他转身,将晶棺上面那团光拿下来。 ‚雪樱,你等我!‛紫幽说罢,迈步走向东方…
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,而现在,紫幽正在这片沙漠的某处喃喃自语:‚…以我魂族之烙印为名,万魂窟,开启!‛随着话语落下,风云色变,整个沙漠中央的黄沙纷纷落下,一扇巨大的紫色光门出现,然后,紫幽推开大门,走了进去,在他之后,紫色光门缓缓沉入黄沙…
七年之后,同一片沙漠,同一扇大门中出现了紫幽的身影,只是那启示之光,从一团化为了一束。 ‚有了这柄用启示之光铸成的利刃,我一定可以斩开时空隧道!‛ ‚紫幽,你果然将启示之光带去了万魂窟,难道你不知道离开了启示之光,雪樱再无苏醒的可能吗?‛一个身着纯白护甲的剑士出现在沙漠之中。 ‚哼,我整整等了一千年,可是这一千年来,光阴留给我的,却只有失望!‛紫幽愤然。 ‚紫幽,你别忘了,现在的统治
着是我们魄族…‛白衣剑士缓缓开口。 ‚散魄,莫非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可以阻止我吗?‛紫幽冷笑。 ‚那么,加上我呢?‛另一个高大的身影也来临。 ‚即便是你们无轩五帝一起来临,也不行!‛紫幽拿起那柄由启示之光铸成,名为千年之光的神兵… 风云乱,流沙动,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战,它的胜利者,就是紫幽。 ‚散魄,紫幽呢?‛ ‚他胜了。‛ ‚难道你和净魄联手也无法击败他?‛说话的人倒吸了口气。 ‚幻魄,他已经将启示之光铸造成了武器,除非我们五人联手,否则必败!‛净魄摇了摇头。‚ 那我们去追他,他去了哪里?‛幻魄急忙说道。‚ 他斩开了时空隧道,我猜他应该是去了那个时候…‛ ‚什么,他一人便斩开了时空隧道?不好,赶快追。五帝归位,空灭阵!‛随着话音,五柄形态各异的武器结合在一起,化作一柄巨大的剑。 ‚无轩之力,空灭斩!‛随着无轩巨剑斩下,一道次元裂缝吞没了无轩五帝的身影…
一千年前,联盟历5273年,魂族军营… ‚你到底是谁?‛紫幽一脸惊讶看向对面的男子。 ‚我便是你,而你也便是我。我,是一千年后的你,而你,是一千年前的我。‛说话的,正是斩开时空隧道回到一千年前的紫幽。 ‚这是怎么回事?‛ ‚一千年前…‛紫幽开口。 等到紫幽说出一切,然后,他望着对面的自己:‚走吧,我们去统一联盟星域!‛两个紫幽向魄族区域而去。一千年前,统治整个位面的星际联盟分裂,而后不断战乱中,继承了联盟大部分力量的新联盟与又魂魄二分支组成的灵族最
后形成对峙局面,而后,灵族不世之才苦心钻研,铸成随心变化的神兵-无轩!拥有着无轩的灵族步步紧逼,就在灵族要打垮新联盟,统一位面之际,无轩不知所踪,天骄气绝而亡,魂魄分裂,新联盟又慢慢壮大… 而现在,正处于魂魄分裂对峙的时期…‚我 们不是要统一位面吗?为什么我们在向相反的方向出发?‛以前的紫幽好奇地问。‚ 我们要先去找到那位前辈遗留的宝藏。‛‚ 难道,是无轩?‛略带急促的呼吸。 ‚不,是启示之光。无轩已经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‛ ‚好吧…‛
三月后,一个荒无人烟的星球上的一个裂缝旁。 ‚到了,这里就是…不好,那些家伙和以前的他们也追来了,我们快走。‛紫幽拉起以前的自己,冲入裂缝内。 就在两个紫幽刚刚进去,裂缝旁出现了十个身影,无轩五帝也来临。 冰冷,黑暗。 这是两个紫幽的第一感觉,然后,在不断的探索下,两个紫幽来到了一个岔路口。‚ 众人齐心,力可断金。灵犀相印,和之王道。‛‚ 碧落黄泉,诛魔杀神。生死由心,一孤极道。‛两个紫幽同时出声。 ‚极道,极道…走这边。‛两个紫幽选择了极道。极道尽头,是一个大厅,厅中有一块石碑:余游历位面千万处,于一无名行星得此光,此光之能,乃余生平所仅见,攻、守、医、封…变化万千,余由此而悟,乃铸神兵无轩,仗之纵横天下。因观此光而悟,故名其为启示。奈何横祸突降,回天无力,谨以此光,留待后世有缘人…‚启示之光,难道,是那团光?‛ ‚不错,我们走。‛紫幽拿走启示之光,向出口走去。 ‚那另一边…‛ ‚那些
家伙紧随我们而来,现在也应该得到那边得东西了,我们走吧。‛
而另外一边…‚原来无轩是这个样子…‛一千年前的散魄喃喃自语,‚只是,一分为五的无轩,还会有以前得威力吗?‛ ‚这里有块石碑。‛幻魄念道:‚余游历天地,于机缘巧合,铸成无轩,神妙变化,乃仗之纵横天下。然天祸降,余虽碎无轩以杀敌,仅得以苟延余年,晚年探究,需五名心灵相通之人,相互配合,或可现当年近半威能,变化腾挪之技如下…然神兵以碎,不复当年,望有缘之人光我灵族。‛ ‚那位前辈到底遇到了什么?连无轩也…‛ ‚好了,无轩已得,我们去找紫幽罢。‛
‚你记着,为了雪樱的安全,你一定把她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。‛紫幽郑重道。 ‚报,紫幽殿下,魄族战书!‛一名士兵进来。 ‚紫幽,七日后,古遗迹,可敢一战?‛紫幽打开战书。 ‚好,启示之光虽然没有铸成剑,但变化之能亦没有失去,我们走。‛
七日后… ‚紫幽,时空的发展有其轨迹,你又何必如此?‛ ‚哼,时空的轨迹就是要雪樱长眠不醒,连启示之光也无法唤醒吗?我不信,我偏要逆天改命!战吧!‛两个紫幽目中战意一闪。 ‚既然如此,来吧!‛ 风云色变,山崩地裂… ‚一千年沉睡的痛苦…你们谁能明白?‛紫幽将千年之光舞成一团夺目的光芒。 ‚无轩之力,封神印!‛无轩五帝变换位置,五把武器组合成一个大印向无轩压来。 ‚驱暗!‛紫幽抬起千年之光,这光芒,似要穿透一切黑暗般,冲开了那个大印。 战斗,还在
持续… ‚紫幽,对不起,虽然那时候,我们是很好的朋友,可是灵族,需要我们…‛湮魄目中露出苦涩。 ‚时空逆转,融合!‛随着这声话语,十个人影成为了五个,只是这五个身影透出的气息,却是强大无比。 ‚无轩之力,玄灵破!‛融合得无轩五帝使出了最强得绝招,只见这一斩过处,虚空破碎,位面竟然被一斩而开…‚时空逆转, 融合!两个紫幽也同时合而为一,同时…‚逆 光!‛紫幽拿起千年之光,同样一战而去,这一斩所过,时间竟然倒转。 时空之力,绝世两斩,碰到了一起,爆发出了恐怖得能量流… ‚没有经过粹炼得启示之光,果然…‛只见紫幽竟然退出融合状态,将以前的自己推开,‚我挡住他们,你快带着雪樱走,走啊!‛紫幽口吐鲜血,身上血流不止。
‚你…保重!对不起,雪樱她…‛那一千年前的紫幽转身,却楞在了那里,‚雪樱,你…‛ ‚紫幽,我爱你,无论是现在的你,还是未来的你,所以,我不会让你死亡!黑暗之神,我愿以永久沉睡为代价,与你交换,请你一定让紫幽平安!‛一道黑色的光芒瞬间治愈了紫幽,与此同时,那个美丽得女子,却慢慢倒在了地上… ‚雪樱,雪樱…‛ 只是就在这一刻,紫幽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碎开一般… 那是时空之力的封印。 那些以往模糊的记忆,那些梦中朦胧的事件,那些他一直以来都想知道的记忆… ‚原来,雪樱沉睡的原因是这样…原来,那个帮我获得启示之光的人,那个告诉我真相的人,那个朦胧记忆中的他,一直,就是我自己…‛紫幽突然明白… ‚原来,当年的我们,是因为
司务特 流浪人威利的故事{dnf故事簿}.
第一章
早年世道还没来时,这地方住着个人,就叫罗伯特·雷德冈特利特爵爷,他的事你一定听过。这一带几辈子都忘不了,以往老祖宗只要听到谁提起他,个个心惊肉跳。在蒙特罗斯那年头,他跟高地人是对头。到1652年,跟着格伦凯恩进了山。所以查理二世当了王上,谁还比得上雷德冈特利特老爷吃香?他到了伦敦的王宫,封了爵士,封爵士的剑是王上的御用宝剑。他这铁杆派回来成了横冲直撞的猛虎,招兵买马要剿灭维新党。保皇党的人凶狠,维新党的人不怕邪,半斤对八两,就看谁先得手,所以他们豁出命来干。雷德冈特利特历来用硬的一手,他的大名远远近近无人不晓。山里人真倒霉,不怕你躲进山谷里,老林里,岩洞里,只要雷德冈特利特带着猎犬,吹着号追,你就跑不了,山里人简直成了山里的鹿。不说假,你要是叫他们一伙逮着了,那就不客气,宰你像是高地人宰一头鹿。一句多话也不问。“你信国教吗?”不信吗?“预备——瞄准——放!”你就直挺挺地躺着了。{dnf故事簿}.
四面八方的人对罗伯特爵爷又恨又怕。他们说他跟魔王撒旦结了伙,说他刀枪不入,子弹射到他牛皮盔甲上就像冰雹落到地上,还说他有匹宝马,能在悬崖峭壁一样陡的山上追兔子,又说他这类宝还很多,连野鸭子也逃不出他的手。大家背地里骂起他来少说也是“杀千刀的雷德冈特利特”。不过呢,他对自己手下人倒不坏,佃户个个喜欢他。那些跟班的,还有当骑兵的,更不用说,巴不得他长命百岁。这帮子人他出去“清剿”就带着,维新党说“清剿”就是杀人不眨眼。
告诉你吧,我家爷爷原就住在雷德冈特利特的地盘上,那地方叫櫻草坡。我们很早很早住他的地,靠着他家过日子。那地方真叫人喜爱,我看空气比哪儿的都干净、新鲜。现在没有人住了,前三天我还在破门框上坐了一回,这地方现在落到了什么样幸喜我没眼看见。话别拉扯远了,我家爷爷叫斯蒂尼·斯廷森,年轻时是个到处跑的顶呱呱的人物。他住在那地方。我像爷爷风笛吹得好,出了名,吹有的曲子在坎伯兰没对手,弹快步舞曲手指最灵巧,从贝维克到卡莱尔谁也比不上。像斯蒂尼这样的人他们不会把他当维新党,这一来他就成了他们说的保王党,现在我们把这些人叫拥护詹姆斯二世的人。把他算作保王党没别的原因,就
因为非得算一个不可,不算这个就算那个党。他一点也不恨维新党,看到流血的事心里不是滋味,可又只得跟着罗伯特爵爷鞍前马后跑,见过的缺德事挺多,有时候躲不过还得自己干干。
我家爷爷算是讨老爷喜欢,城堡里上上下下的人又认识,一遇到他们有了开心事,就让人叫去吹笛子。老管家名叫杜格尔·麦卡勒姆,风里雨里,泥里水里,好好歹歹都跟着罗伯特爵爷跑,偏偏最爱听风笛,总对爵爷说我家爷爷的好话。杜格尔有本领,说什么都能叫爵爷依着他。
谁知道后来闹起了大革命,杜格尔跟他老爷两个都只当这一来他们完了。后来世道变是变了,可没有变得人家想的那么大,杜格尔跟他老爷也不害怕了。维新党口口声声叫唤不放过一帮老冤家,特别是饶不了罗伯特·雷德冈德利特爵爷。只不过要叫世道来个天翻地覆,牵动的大人物实在太多,那些事他们都没少一份。到后来是国会开了恩。罗伯特爵爷睹咒发誓说他只打了狐狸,没抓维新党,结果没动他一根毫毛。他照旧过得快快活活,屋子里晚上亮堂堂,要说与以往有什么不同,大概要数对那些不信国教的人罚不了款,往日他的贮藏室、地窖亏了那帮人的罚金才堆满了吃的。这不用看别的,只用看他对佃户的租金逼紧了就知道。现在不同过去,交租的日子一到,他们就得拿钱,没有钱他就不高兴。他这人是惹不起的,谁还愿叫他发火呢?他要不就破口骂,要不就暴跳,要不就拉下脸来,有时候你见了真会以为他是鬼附了身。
我家爷爷说来呢不大会盘算,这不怪他胡乱花钱,只怪他没存钱的本领。偏偏他误了两期租金。圣神降临节那天,人家头一趟来催,让他吹吹笛子,说说好话,对付过去了。可是到了圣马丁节,管租地的人捎来话说说,第二天得交租金,要不然叫他斯蒂尼滚蛋。他弄那笔钱哪会那么容易?幸好他人缘不坏,总算把钱凑够了数。有老大一笔,一大半是向一个邻居借的。那邻居叫劳里·拉普莱克,滑头透顶。劳里的钱多得数不清。他打猪比得过猎狗,跑起来比得过兔子。当维新党还是保王党,当圣人还是造孽,全得看风怎么吹。这世道兴革命,他满嘴离不了革命。闲着没事的时候,他爱听人吹吹风·笛。当然主要还是他觉得借钱给我家爷爷稳当,有樱草坡放着的东西作抵押。
我家爷爷急急忙忙赶到雷德闻特利特城堡,手里提的钱袋沉甸甸,心里倒轻快,庆幸可以免吃老爷的苦头。没想到,一进城堡他就听说罗伯特爵爷气得发了
风湿痛,因为他没有在12点前赶来。照杜格尔猜,老爷发火其实不是就为着钱没到手,是舍不得赶我家爷爷走。他看到我家爷爷来了满脸是笑,把爷爷领进那间梓木大客厅。厅里只坐着老爷一个,身边谁也没有,只有一条大猴子。那猴大家都嫌,老爷却特别喜爱。这家伙连肚肠都烂透了,专爱做缺德事,讨好它不容易,得罪它却容易。它在城堡里四处乱闯,叽哩哇啦叫,抓人,咬人,天气要变坏时或者世上要出乱子时更加发狂。罗伯特爵爷叫他韦尔少校,烧死的那巫师就是叫韦尔少校。这猴子的名字和德性没几个人喜爱,大家都说这名字叫得古怪。我家爷爷见到他一进来门便关上了,心突突直跳。看来看去,大厅里除了老爷、杜格尔·麦卡勒姆,就只有那少校,这样的事他还是头一次遭遇到。
罗伯特爵爷穿件天鹅绒宽松长衣,歪靠在一张大扶椅上,脚搁在矮榻上,风湿痛与结石痛一起发了作,脸色难看得像棺材里拖出来的人。韦尔少校坐在他对面,穿件镶边红衣,头上戴了老爷的假发。罗伯特爵爷痛得哼一声,猴子也会哼一声,就像一个身乎两个头的怪物。这一对人人见着厌,也人人见着怕。老爷护身的盔甲挂在身后的钉上,大刀和手枪伸手就可拿到。他没有改以往的习惯,武器随身带,马日日夜夜不卸鞍。过去抓山里人,他只要一听到风声,能立刻翻身上马,就靠了这样做。有人说他是怕维新党来报仇,可是我看只不过是习惯了。他还会怕谁么?收租金的帐簿摆在手边,黑封面,夹着铜夹,簿子里还摆着本《罪过录》,放《罪过录》那页正记着櫻草坡来的人没按时交租的凭据。罗伯特爵爷望了我家爷爷一眼。这一望不要紧,我家爷爷的心脏就没有了力气再跳。谁都知道,他皱眉头与别人不同,你清清楚楚看得见他额头上有个马蹄印,陷进很深,像是真被马蹄踹过。
“你这龟儿子,是空着双手来的吗?”罗伯特爵爷问,“听着,要是你——” 我家爷爷满脸堆笑,先行个屈膝礼,再把钱袋啰地往桌上一放,像是办着件有功的事,很得意。老爷一把拖过钱袋,问道:“都交足了吗,斯蒂尼?”
“请老爷过目。”我家爷爷说。
“杜格尔,你下楼去,给斯蒂尼倒杯酒。”老爷吩咐道,“我在这里数钱,开张收据。”
可是两人出门还没走几步,只听到罗伯特爵爷大叫一声,把城堡险些震塌。杜格尔拨腿往回跑,当差的也飞一样赶了来。老爷叫个不停,一声比一声叫得更
难听。我家爷爷不知道该站着不动还是溜之大吉,后来不知为什么倒走进了客厅里。这地方已经全乱了套,进进出出没有人过问。老爷大喊大叫要人往脚上浇冷水,还嚷着喉咙发烧,要灌酒凉凉。他不停地哎哟,哎哟,哎哟直哼。手下人把水端进来,等到他一双发肿的脚伸进盆子里时,他又叫唤水烫得发痛。我听人说,盆子里水的确在冒气泡,在滚,就像锅子里的水在开。老爷端起酒杯,把酒泼到杜格尔头上,说给他倒的不是杯酒,是杯血。千真万确,管家第二天洗衣服,洗下的是血。那猴子,就是叫作韦尔少校的那猴子,不听使唤,大声嚷嚷,像在笑话他主人。我家爷爷头脑已经糊涂,把钱忘了,该拿张收据的事也忘了,空着手下搂。他一边跑一边听到叫喊声越来越小,最后是一声哼,拉得老长,可是叫人发毛,城堡里便传开了,说老爷死了。
我家爷爷就这样走开了,一路上还不知怎么办好,只满心希望杜格尔看见了钱袋,也听到了老爷说写张收据。少爷约翰从爱丁堡赶回来料理后事,现在该称他作约翰爵爷。约翰爵爷跟他老子历来不和。他原来学的是法律,后来进了苏格兰的最后一届议会,投票赞成搞联合王国,据说是得了一大笔好处费。要是他老子从棺材里爬得出来,为了这事准会揪着他,把他在自家火炉的石头上撞开脑袋。有人觉得老爵爷尽管凶,小爵爷尽管说话文质彬彬,小的却还不如老的易打交道,不过大部分人说半斤八两。
杜格尔·麦卡勒姆身体并不行,不是那种粗壮或者结实的人,但也得在家到处跑,张罗爵爷的丧事,这都是他分内的事,结果闹得脸上没有了人色。到天快黑时,杜格尔显得更加难看,还只好最后一个睡。他住在一间圆形的小房子里,正对着作灵堂的那一间。老爷在世时住在作灵堂的房间,现在正像别人说的,躺在那里动也不能动。到下葬前天的夜里,杜格尔再也蹩不住压在心头的话。他想到了办就办,客客气气把哈钦老头请到自己房里,说是想与他谈谈。两人坐到那间圆形小房子里后,杜格尔给自己倒了杯酒,又给哈钦倒了杯,祝他健康长寿。他说自己在世上活不长了。原来,罗伯特爵爷在世时,天天夜里会吹那只银哨子,叫杜格尔过去帮他翻转身,但罗伯特爵爷死了以后,天天夜里照旧听到哨声。杜格尔说,放死人的楼上只有他一个人(除了他,没第二个人愿意陪着断了气的罗伯特·雷德冈特利特爵爷),他听到哨声从没敢去,可是现在他良心上过不去,觉得自己没办分内的事不应该。“照理说,人一死就不用再侍候,可是罗伯特爵
爷死了我还得侍候他。”麦长勒姆说,“他再吹哨我就会过去,所以我请了你来陪我,哈钦。”
哈钦不愿干这个差事,不过他在刀里枪里闯时,在发生什么口角时,都与杜格尔是并肩齐膀站在一起的,现在逢到这种为难事,也就不会不答应。于是两个老伙伴一起喝了一大盅。哈钦活像个牧师,要念一章《圣经》。杜格尔别的都不愿听,只听了哈钦这一回。
到了半夜,城堡静得像座坟,那银哨声听起来特别尖,就像真是罗伯特爵爷在吹。两个老仆人马上起身,跌跌撞撞往死人房间里走。哈钦用眼一瞧,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。房间里亮着火把,只见爵爷就坐在棺材盖上,还是生时那副模样。哈钦往前一栽,像是死了过去。他说不上在门边昏过去有多久。醒过来后,他大声叫管家,管家没有应声。他又把整个房子的人叫了起来,结果发现杜格尔死了,就倒在离放主人的棺材的灵台不到两步远的地方。那银哨子已不见了踪影,奇怪的是后来好多次大家听到房顶的瞭望台上、鸟筑窝的烟囱里、炮台上都有哨声传出。约翰爵爷不许人对外提这事,葬礼照常举行,没有再闹出鬼来。
丧事料理完毕后,新爵爷开始管家了。凡有拖欠的佃户一个个都得作交代,我家爷爷在帐簿上的欠债全都挂在那儿,也免不了点名。他急忙赶到城堡,想说清楚原委,被带去见约翰爵爷。约翰爵爷坐在他老子原先坐的椅上,还身披重孝,身边放着的是把小两刃剑,不是他老子的大刀。那把大刀连刀身带刀柄、刀鞘用了一百磅钢。约翰爵爷与他家的佃户谈的话我听人说过不知多少次,听多了我还只当我当时就在场,其实那时候还没有出生。不瞒你说,我的一个叫艾伦的朋友常开玩笑,学悃户和爵爷讲话的腔调,一个求情,说起话来毕恭毕敬,一个假慈悲,装作可怜别人。他说他家爷爷说话的时候眼睛老盯着帐簿,就像那簿子是条大恶狗,得提防着猛地跳过来咬他。